p; 但是这个时候伯雷的心也禁不住往下沉,这个时间敌人摆出这样一种阵势,只能说明一点,敌人准备要破釜沉舟做决死一战了。黑沉沉的攻击阵形带来的迫人气势压得伯雷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看看自己身后强撑着精神进入防御态势的部下们,伯雷直到他们都已经疲倦欲死,连续五天的防御,虽然先前准备的物资相当充足,但是防御是要靠人来支撑的,物资仅仅是一个要件而已,唐军连续不断的日夜冲击让号称不败之军的汉诺威第一兵团士兵们也感到有些吃不消了,近乎于疯狂的冲锋让汉诺威士兵们身心疲惫不堪,但是为了荣誉,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坚持下去。
天地间似乎都要静止下来,两个突出的楔形攻击群就这样默无声息的静立在城下,而城墙上的汉森同盟军似乎也被这种气势压得有些畏缩,一时间竟然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应对,但是这种静谧的气氛并美誉维持多久,随着两面赤红的大旗猛然挥舞起来,震人心魄的金鼓声猛然擂响,如同突然抽开闸门的洪水,两道势不可挡的洪流直朝着巴姆古城席卷而来,似乎要一下子将整个城市淹没。
空中几乎是一下子想起了“嗖嗖嗖”的空响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咯吱咯吱的弩矢绞紧声,弓箭手和弩箭几乎是在第一时间铺满了整个城墙外的上空,黑压压的如同乌云一般向下罩住倾泻而下。显然是对于这种阻击波已经习惯了,唐军士兵们弓腰举盾,放低身形,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躲藏在皮盾后,只要渡过这一段最危险距离,那弓箭的威胁那就小了许多,当然他们还将面对擂石滚木和火油的洗礼。
无数云梯在一刻间冲刺而出,云梯下的大型滑轮在四名士兵的操作下飞快向前推行,很快就抵达挂附在了城墙垛口上,锋利的挂钩深深的卡在了土坯搭建的城墙上,立时就固定了云梯,而下方已经簇拥在云梯下方的唐军士兵们立即争先恐后的向上攀援,口含腰刀,头顶盾牌,猱起猿腾,噌噌噌的便纵身上来,一看就不类寻常士兵。这是康建国已经将自己军团的直属狙击部队全数派了上来,这些士兵除了弓箭狙击手外,其他大多来自帝国内地的江湖武林,他们在行军布阵上甚至不如基层军官,指挥打仗更是外行,但是他们在这种情形下,却能够发挥比普通士兵和军官强上许多的作用。
伯雷稍一接触便知道这一次怕是真正的危机到来了,没有任何犹豫,一挥手,一直未曾登场的预备队毫无保留的全数扑了上来,立即就和已经轻松突破了城墙第一道防线的唐军士兵杀成了一团。城墙上立即成了双方争夺的焦点。
康建国焦急的注视着城墙上的每一处战场,数十台云梯已经有一半燃烧起来或者被推倒摔断了,能够发挥作用不足四十具,但是也正是这四十具云梯源源不断的向城墙上飞速的输送着狙击手们,很显然第一批登上城墙的狙击手打了汉诺威人一个措手不及,一下子在城墙面上形成了几个较大的缺口,后续部队正是沿着这些缺口蜂拥而上。虽然他们的指挥官反应很敏捷,但是毕竟这之间有一个时间差,他需要作出判断然后下达命令,无论反应多及时,动作多么敏捷,这都需要时间,而这个时候几乎每一秒钟都是致命的。
但是汉诺威士兵此时的素质也充分展现出来,排成整齐的长枪方阵,缓慢但是坚定的沿着城墙两翼向中间凶狠的挤压过来,不需要军官的命令,他们清楚一旦敌人在这些缺口上站稳了脚跟,那就是将是他们末日到来。虽然狙击兵们单兵能力远远超出对手,但是在这种密集的枪林面前他们还是被压得有些施展不开手脚,他们可以拼接良好的个人能力不断给对方造成伤亡,但是倒下一个,立即又有士兵补上,一步一步的将原本已经扩展开来的缺口重新挤压回来。
此时的康建国真正怒了,作为一个军团主帅,能够直抵城墙下坐镇指挥按理说已经是极限了,但是看着眼前这副场景,康建国觉得自己如果还能在这城下安坐下去,哪怕是这一战纵然胜了,自己也会一辈子无法原谅自己,在军队最关键的时候,自己却只能坐观,这种滋味如何能够让人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