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出来的熔岩一般,整个城卫军几乎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指挥系统了,各个师团按照各自的意图向着不同方向发动进攻,尤素夫在这个时候才发现这支军队这个时候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只是惯性的向着最初自己下达的命令推进,尤素夫下达的无数道命令虽然被完整的传达到了师团一级的指挥员手中,但是指挥员要想让联队一级的军队听从命令那就实在太难了,已经完全被生存**和杀戮烧昏了头的城卫军几乎是完全按照禁卫军稳步退却的方向推进,除了一个方向,那是防守着中心城区也就是皇城方向的禁卫军第一师团,在这个时候这个在名号上甚至比第一军团第一师团更正统的第一师团还是发挥了它值得一提的战斗力,顽强的抗衡着来自多个方向的进攻却寸步不退,因为它退无可退,背后就是皇城,一旦让这些饿狼一般的城卫军蔓延进皇城,那可真的会酿成一场惊天大灾难。
巴音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毫无纪律和阵型的城卫军就在自己面前这样乱哄哄的扑了上来,似乎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将自己背后的这几千铁骑挤出城去,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席卷而来的游骑兵很快就让漫无目的四处乱窜的城卫军一下子尝到了铁骑临头的味道,雪亮的斩马刀几乎是在一瞬间飞舞而起,无数头颅和肢体就在这一霎那间随着飞溅的猩红跳跃而起,同时也又无数游牧骑兵在城卫军士兵锋利的长枪突刺下坠落马下,这一瞬间的接触几乎就激起了西疆游骑的狂性,紧随而来的第二波冲击甚至没有顾及第一波战友们的生死,在这种情况下也无从顾及,火杂杂的狂涌而上,无匹的冲击力混合着卷起层层银波的刀浪,几乎立即就在街道上留下血肉模糊的道道血槽。
没有集结成阵型的乱兵在有组织的游骑兵面前无疑就是活生生的练刀靶子,每一次骑兵们扬起的刀光总会带走无数条不甘的冤魂,但是已经被连续的战事和拼杀弄得头昏脑胀的城卫军士兵们已经听不到军官们的命令声,他们只能徒劳的凭借个体力量与西疆游骑抗衡,这显然是不公平的,不过公平的事情几乎从来就没有在真正的战争中出现过,以强击弱素来就是胜者惯用的伎俩,这一次也不例外,虽然西疆游骑兵同样为街道的限制付出了相当代价。
西疆游骑的出现让已经渐渐处于劣势的禁卫军一方再一次为之一振,另一万游骑兵及时的沿着东城区方向发动了突袭,分成十个攻击群的游骑兵几乎避开小街小巷专门在主干道来往突袭,这种利用冲击力屠杀丧失了组织能力的城卫军的确是一种再好不过的方法,来回冲杀几次,一段街道上除了血淋淋的城卫军士兵尸体几乎就看不到其他东西,城卫军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骑兵冲击打得懵了,他们不知道这支骑兵怎么会在城中出现尤其是对方熟练的控马技术即便是在街道上也照样可以横冲直撞甚至原地掉头。
局面就这样一点点的扭转了过来,虽然并没有能够完全把劣势挽回,但现在的局面比起最恶劣的时候已经不可同日而语,至少马远往已经能够安心的喘上一口大气,不用担心城卫军马上就会突破防线。
宋天雄发现自己的嗓子都已经有些沙哑了,一把五十里地,虽然紧急征用了三百多辆各种民用车辆,加上使团中自备的数十辆运输车,但也仅仅能够先行搭载两个联队士兵先行出动,丢弃了一切本该带上的东西,除了武器和盔甲,一切东西都在宋天雄的命令下抛弃了,好不容易赶上这样一场精采绝伦的大戏,如果真的错过了,那一辈子宋天雄都不会原谅自己,将后队丢给了后勤司长荆力,宋天雄和死活都不肯留在后队的副手陆平就这样鼓瞪着双眼一口气从晋中城直扑帝都西门。
漫天的黑烟已经充斥在整个帝都城头,宋天雄心中微微下沉,他和巴音卓不同,他对自己主君的心思可是了解得很透彻,秦王殿下对于这座城市的一草一木都有着很深的感情,甚至已经超出了自己故乡这种感情,如果帝都城中那些富有历史意义的文明结晶真的损毁在了这场战事中,那尤素夫即便是死上十次也是不足以弥补其过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