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请待在里面莫要轻举妄动,这些人就交给奴才来处理。”竹意头义不容辞地挺身出来,神色倨傲,根本没将这帮毫无玄力的乌合之众看在眼里。
“好。”凌若夕微微颔首。
“娘亲,宝宝要出去观战。”凌小白早已跃跃欲试,一路上的安宁,让他体内的恶魔因子早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如今好不容易遇到这么难得的事,他得凑凑热闹才行。
“去吧。”凌若夕大手一挥,同意了凌小白想要做酱油党的想法,他一溜烟跑出车厢,坐在甲板上,双手叉腰,围观着一场单方面的殴打。
“猪一头加油!快看你的左边,哎哟,右边右边,揍他的眼睛。”
他的加油助威让竹意头心里的优越感再度爆发,甚至连玄力也没有用上,单凭体术,便在顷刻间将这些山贼给撂倒在地上,一个个疼得惨叫连连,满地打滚,他优雅地拍了拍手掌,倨傲地抬起头,努力想要摆出一个威严大气的造型。
“小白,去善后。”凌若夕神色严肃的吩咐道,凌小白立即行了个军礼:“是,娘亲。”
麻利地跳下甲板,他搓着手嘿嘿地邪笑两声,小跑着蹭到山贼的身旁,肉嘟嘟的小手在动弹不得的敌人身上摸索了半天,总共收出近五十两银子。
“切,这点钱还不够小爷塞牙缝的。”凌小白鄙夷地说道,“喂,你们打劫来的钱,都去哪儿了?快点说!不然,小爷一口咬死你们。”
山贼不敢吭声,未曾将凌小白的要挟看在眼里,最初拦车的那名山贼,捂着被踹断擂鼓的胸口,缓缓从地上站起,袖中匕首蓦地滑到掌心。
机会!
破空袭来的利刃,在阳光下折射着森白的光晕,竹意头脸色骤然一变,刚要出手,谁料,在他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时,却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只见凌小白短短的双腿在地上轻轻一扭,身体精准地避开了从头顶上劈下的刀锋,脚蓦地朝上踹起,正中红心,踹在山贼胸口的伤处。
“啊!”山贼疼得眼冒金星,脚下连连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凌小白优雅地放下脚,故作自责地说道:“呀,你没事吧?小爷不是故意的。”
山贼疼得哪里说的出话来?看看地上受伤的同伴,他的心正在滴血,原本以为只是哪个官宦、商贾人家私自出走的肥羊,却没想到,对方居然拥有这么强悍的战斗力。
他吓得双腿微微发抖,看着凌小白的目光,犹如在看一个杀神。
“喂喂喂,小爷在问你话呢。”凌小白很不满自己难得的善心被人忽视,郁闷地嘀咕两句,“算了,看在你给小爷送钱的份儿上,小爷大度的不和你计较,快说,你们打劫来的银子都藏在哪儿了?”
一把揪起山贼的衣领,龇牙咧嘴地问道,双眼泛着绿光。
“凌小白,快点把人解决掉。”凌若夕眉头一蹙,朗声吩咐道,他们的行程可不能耽误。
“可是娘亲,宝宝想去洗劫银子,他们在这儿打劫一定弄到了不少钱。”凌小白幽怨地说着,送上门的钱,怎么可以不去取呢?他仿佛已经见到了在那什么黑风寨里,藏着的金山银山。
“呼。”一阵飓风从车厢内传出,一抹白色的倩影犹如闪电飞身出来,银色的冷光迅速划过,亲吻上山贼的脖颈,血如泉涌。
“走了。”凌若夕收回匕首,看也没看地上失去生息的贼人一眼,抱起凌小白重新回到马车里,徒留下满地的尸骸孤零零躺在血泊中。
“娘亲,为什么要把他们杀掉?”凌小白一边数着手里的银子,一边问道。
竹意头听着那无辜到极点的嗓音,背脊上蹭地窜起一股寒流,这大小姐到底是怎么教导儿子的?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居然对这血腥的场面毫无一丝恐惧,一滴冷汗悄然划下他的额头,心底的倨傲,化作了淡淡的敬畏。
六年不见,大小姐真的变了太多,在她的身上,根本找不到曾经的懦弱与无能。
懦弱的人能不眨眼杀掉山贼吗?
那狠厉的姿态,无情的招式,无一不再诉说着,她残忍冷酷的手段。
“你脖子上的脑袋只是用来装饰的吗?自己动脑子想。”凌若夕闭上眼,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她不会说太多的大道理,只会用最直白的手段来告诉自己的儿子,这个世界的准则——强者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