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洪相只觉得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回荡在虚空,时时刻刻都想要钻进他的身体,但是,他还活着,能够控制一呼一吸。
这股力量,很奇妙,洪相思索片刻,喃喃道:“命运的力量吗?”
走到窗前,她已经不在。榕树下冷冷清清,几片青叶还在空中飘荡。心中宛如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洪相捂着胸口,露出苦笑,暗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何心痛呢?”
沐婉儿急忙过来,柔声问道:“你怎么了?”
洪相勉强一笑,看了一眼楼下,摇头道:“进去吧。晚上风大,小心着凉。”初春早已经过去,炎炎夏日将来临,却是没有暖意。沐婉儿握紧他的手掌,传来淡淡的温暖,安慰道:“我在你身边。”
洪相失笑,道:“该是我安慰你才对。”
沐婉儿跟着笑道:“谁安慰谁都一样。谁不开心,另外一个也不会开心。我倒是希望时间过得慢点,这段时间,我很快乐。”
醒转不过几天时间,沐婉儿清减少许,但是比以前多了笑容。洪相感同身受,握紧纤手,道:“真希望时间过得慢点。”脑袋里忽然浮现榕树下的绝色丽影。
“她是谁呢?”洪相疑惑道。
西京市下雨了。
青秀山下,跪着一个人。他身躯颤抖,用尽了力气,勉强支撑着。他受伤很重,衣裳被雨水打湿,雨水渗透而入,看得见充满褶皱的皮肤满是伤痕。他如风烛残年的老人,祈求上天一条生路。可惜,没有人理会他。
他是童波。
嘴角溢血,体内的伤势很重,玄空阴气不停侵蚀着他的生机,一道道白线,流入湖水中,搀和着湖水中的天罡煞气,如同面粉和着冷水,干巴巴的。他的生机对于湖水而言,并不值钱。
面前出现了一双草鞋,童波抬头,眼神终于激动起来,缓缓抬头,看到了老叟的脸庞,哑声道:“我回来了。”
老叟的眼神很冷,很漠然,冷淡的看了一眼天空,叹了一口气,道:“谁伤了你?”
童波低头,沉默片刻,道:“陈浩南。”
老叟摇头道:“这是命运。你走吧。”
童波当真以为是命运,艰难起身,对于天墓的疯狂崇拜令他冲昏了脑袋,老叟的命令如同圣旨,他依然照做。
消失在雨中的身影,显得极为孤寂,童波离开了南湖公园,行走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忽然觉得很空虚,不知道路在何方。他改过自新,境界突破,重新回来,可是老叟的一句话,使他找不到人生。
苦涩一笑,心中生出了少许怨气,忽然又莫大恐慌,童波觉得这是罪恶,不应该对天墓有所怨言。
这是命!
老叟的说的,就是真理,就是天墓的意志。陈浩南即便是杀了他,童波依然不能伸冤,因为陈浩南代表的是天墓。
体内生机渐渐消散,他没有了力气,跌倒在地上,恰好一辆车子经过,停了下来。一张俊美的脸庞在朦胧的雨水中显现出来,皱眉,低语道:“好熟悉的背影……”
南湖山庄。
陈浩南望着潭水——永远失去灵气的水,没有半点寒气,掌心出,一条青龙晃动,眼睛变成了青色。
嗷嗷——
青龙飞出了掌心,盘旋在九阴寒潭,这一刻,寒潭凝聚了生机,有了灵性,因为龙魂归位,大地颤抖。他狰狞一笑,道:“我就是天。”
西京市的雨更大了。
陈云撑着黑伞来到旁边,看着空中的青龙,眼睛不免露出感叹,道:“这一天,我陈家等了很多年了。”
陈浩南扭转,眼神漠然,即便是对着亲生父亲也是如此。曾经,他敬畏自己的父亲,只能远远看着他的背影,不敢靠近。因为父亲太强大了。现在,他觉得陈云很渺小,简直不值一提。
“这就是地位吗?”陈浩南心中暗道,“如今的我,可以藐视天下人。为何连亲情都感觉不到。这到底怎么了?”
陈云感觉到两人之间的隔阂,没有介意,转身离开:“我与洪相交过手。他很强,你要小心。”
陈浩南没有回应,任凭雨水打在身上,奇怪的是,西京市的雨水并不能沾染他的身体,到达衣裳的瞬间,被一股神秘力量挥发了。他抬头,仰望迷蒙的苍穹,冷漠道:“神和凡人的区别在于,凡人以为可以触摸天,其实他们永远都活在天的怜悯之下。”
轰隆隆!
南湖山庄门口,陈云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儿子的身影是那么陌生,既兴奋有惘然,他耗费心机得到陈家崛起的机会,为何有些迷茫呢。如同这天,人生难缠。
压制不安的感觉,陈云离开了。
父子见面,简单而冰寒。两人没有太多的交心,有的只是如何让陈家强大。陈浩南感觉到无比强大,世界上已经失去对手。于是,他伸出了手指,在虚空中点去。
滋滋——
虚空生雷,点缀了雨天。明晃晃的雷电凝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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