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李某的不是了。”
王承恩摇摇头笑道:“李将军坐得,王某自然坐得!唉!算起来王某已有三十余年不曾直接坐在地上了,现在坐下来,不禁想起小时候家里的情形。看来人确实应该接地气,不然的话容易忘本!”
李景点点头道:“王公公一语中的,只有接地气,才能不忘本,才知道根在哪里。”
听了李景的话,刚走出数步的周衡臣和张理忽然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停下脚步,然后转回身来,走到李景身边默默坐下。
见两人坐下,李景点了点头,不过随即摇摇头指着两人说道:“你们啊!你俩只要记住这些道理,也不须做这个样子。”
周衡臣笑道:“下官小时候一样家贫,却忘记了当年的苦日子,今日跟大帅一起接地气,以后定当记住大帅的教诲,不忘根本。”
李景摆摆手笑道:“你能有这个心就好,那就一起坐着吧,跟我一起听听老百姓都有什么要求,帮老百姓解决这些难题。”
周衡臣和张理二人重重点了点头。
李景转过头来看向那老汉笑道:“大叔,你记住这两个人,这个叫周衡臣,是平阳府的知府,这个叫张理,是解州的知州。你以后要有什么难事儿都找这两人帮你解决,他俩要是不帮你,你就来找我,我收拾他俩。”
那老汉倒是不傻,知道李景在跟他开玩笑,不过有了李景这个玩笑,老汉刚才紧张的情绪倒是放松了下来。
只是看到平阳府知府和解州知州在李景面前战战兢兢的样子,那老汉心里还是暗暗咂舌。
李景的正式官职是山西参将,赈灾的时候河南的那些灾民自然都打听的清清楚楚。
虽然不知道山西参将到底是多大的官儿,但是老百姓也知道文贵武贱。
要知道大明朝除了开国和靖难时期武将有地位,到土木堡之变以后由于朝中重要的武将在此役中损失殆尽,朝中的话语权便落到了文官的手中,此后武将的地位便一落千丈。
那老汉还从来没听说过文官害怕过武官,不想今天居然亲眼看到了。
见那老汉情绪稳定下来,李景笑着又问了一遍:“大叔贵姓,今年贵庚?”
那老汉这才醒过神来,忙道:“老汉免贵姓张,今年五十有四了。刚才多有失礼,大帅莫怪!”
听张老汉学周衡臣的样子称呼自己为大帅,李景笑了笑道:“张大叔,您不用跟他们一样叫我大帅,您老叫我大侄子就行。咱爷俩就是唠唠嗑,您别拘束。”
张老汉连连摇手道:“不敢,不敢,恩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更是朝廷的将军,老汉哪敢如此称呼!”
李景笑了笑道:“那也别一口一个恩公的叫着,那样说话别扭,您就当我是您家里的晚辈一样,咱们就是唠家常,好吧?”
张老汉闻听急忙点了点头。
笑了笑,李景接道:“大叔,你们到平阳府有些日子了吧?日子过的怎么样?吃得惯吧?”
张老汉笑道:“老汉这样的人能吃口饱饭就知足了,没什么惯不惯的。”
说到这里,张老汉忽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周衡臣和张理,急忙又道:“自打来到平阳府以后,官府都挺照顾的,现在过得挺好。”
李景摇摇头,看着张老汉笑道:“大叔,您不用替官府说好话,有我在这里,您就实话实说,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我一力给您做主。”
张老汉看了看周衡臣和张理,又看了看王承恩。
王承恩和周衡臣三人都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张老汉忽然鼓起勇气道:“大帅,那老汉就把心里话说出来,请大帅给老汉和老汉的乡亲们做主。”
李景郑重地点点头道:“大叔您老请说。”
张老汉接道:“大帅,我们来的时候,你的部下告诉我们,只要到了平阳府,肯定让我们过上好日子,可是你看看我们住的都是什么样的房子?这里的房子冬天漏风,夏天漏雨,能住人么?
老汉也不瞒你,好房子也不是没盖,但是都盖在盐湖东南靠近县城的方向,我们都知道为什么把好房子盖在那里,那都是做样子给大帅看的。
像我们这里距离县城远,估计大帅不会过来,因此就给我们盖这样的房子。
其实盖成这样我们也没在意,我们自己有手有脚,房子破我们可以自己修,自己建。可是这里的木材根本不许我们砍伐,要买价格实在太高,我们根本买不起。
以前大帅的部下说,只要我们到盐厂做工,每月至少能拿六钱银子,可是我们上工以后,每月最多只有三钱银子。
老汉不知道这是谁搞的,这不是败坏大帅的名声么?老汉说句实话,这要是大帅的意思,别说每月三钱银子,就算不给钱,老汉们也干,只要不饿死我们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