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这是把李景当成了什么?夜壶么?尿急的时候,把夜壶抓过来,痛痛快快的方便了一把,尿完了,舒服了,就把人一脚踢开。
现在又憋得慌了,就又想起人家了?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能这么做吧?
不过王承恩对朱由检的忠心是没得说的,就算再不愿意也得硬着头皮过来,何况王承恩确实想见一见李景,看看李景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对于李景的试探,王承恩心知肚明,因此就算李景接待的地方再不合理,他也只能当做不知道。
但是李景亲口跟他解释,他自然要好生安抚几句,同时还得帮朱由检说几句好话。
不过王承恩能看得出来,李景对升不升官,提不提拔是不在意的。
这也难怪,虽然朱由检把李景当成了夜壶,但是实际上还得看李景的态度,朱由检根本拿李景没什么办法。
另外,朱由检采取的一些手段防着李景原也无可厚非,而且这些手段并未伤着李景,反而令国家的局势越发混乱。
听王承恩替皇上解释,李景笑了笑道:“王公公,皇上的难处末将知道,上次没有处置末将,末将已经感激不尽了。”
听李景言不由衷,王承恩笑笑道:“李将军一心为国,咱家心里有数儿,皇上那里也有数儿。咱家也不跟李将军转弯抹角,这次皇上让咱家来平阳府是来办两件事,一件是希望李将军能把下半年的五十万两盐课交给皇上,另一件事是希望李将军能配合曹总兵迅速出兵剿灭泽州的流寇,然后挥师东进,平定河北一带的流寇。要是李将军能做到后一件,咱家在皇上面前一力保举李将军为山西总兵官。”
李景笑了笑道:“王公公,实不相瞒,皇上要末将做的这两件事说好做也好做,说难做也难做。”
王承恩心道,这是要提条件了。
笑了笑,王承恩道:“愿闻其详。”
李景微笑道:“我先说说盐课为何难做。王公公,去年夏天,平阳府一带连月下雨,盐厂停工了许久,致使盐量严重不足,现在还欠着盐商许多盐未曾交付。末将总不能现在就让盐商把钱交上来吧?商家做生意要讲诚信,官府对商家就更得讲诚信。因此,如此不讲信义的事情,末将是不会做的。”
王承恩闻听轻轻点了点头。
顿了顿李景接道:“说好做,是李某个人可以先出这笔钱交给皇上,不过我想问问王公公,我个人垫付这笔钱总得有个说道吧?”
见王承恩点头不语,李景笑道:“王公公应该很清楚,李某麾下有数万士兵,为这些兵皇上一直猜忌李某。因此皇上想从李某手中把这些兵要走,后来没有要走是因为什么,王公公应该明白其中的缘故,我想请王公公转问一下皇上,这些兵如果算李某私人的,那么李某自己掏钱养兵天经地义,如果不算李某的私兵,那就请皇上尽快拨下军饷。”
王承恩一惊,李景明知皇上没钱,还要皇上拨付军饷,这是逼着皇上承认这些兵是李景私人的,如果皇上不想出钱,就得认可这些士兵是李景的私兵,以后再也不能拿李景的私兵说事儿了。
笑了笑,李景接道:“李某知道皇上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李某可以帮皇上负担一部分,这样吧,请王公公转告皇上,这些兵的军饷李某负担一半,另一半皇上来出。我算一下,五万兵,每人每月军饷就算三两,一个月是十五万两银子,一年是一百八十万两,迄今为止,这些兵李某已经养了两年,一共是三百六十万两,皇上出一半,是一百八十万两银子。另外,这两年这些兵吃的穿的都是李某负责,李某也不多要,每年算二十万两银子好了,只要皇上给李某二百万两银子,那这些兵就给皇上了。”
王承恩闻听心里苦笑,心道:莫说二百万两银子,就算二十万现在皇上也拿不出来。
不过王承恩可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拿什么主意,笑了笑道:“李将军,此事我会奏报于皇上,具体如何处置,要请皇上自己定夺。”
李景点点头笑道:“至于盐课,就等皇上答复了以后再说吧,现在李某暂时还得养兵,五十万两银子拿出来,恐怕就得拖欠军饷了。”
王承恩沉默了一会儿,明知李景是推辞却也不能反驳。笑了笑,李景接道:“现在我来说说出兵的事情,为什么流寇屡剿不灭?因为流寇并未在一起,而是到处分散,官军如果也分散开来。那么力量便不如流寇强大,因此在流寇手中,官军屡吃败仗。另外,官军就算聚在一起,也经常吃败仗,不知皇上有没有想过其中的缘由。”王承恩摇了摇头,朱由检要是能明白其中的缘由,也不至于打了这么多年还没平定流寇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