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可她不该因为我的缘故迁怒大表嫂。”季子珊道。惠安太后静了一静,忽然想到一事:“那你元宝哥哥也知道这件事了……”幼子把小闺女一送回慈宁宫,连口茶都没喝就跑去乾明宫了,这是去找皇帝长子告状了?在惠安太后还没琢磨出所以然来时,只听小
闺女又道,“知道啊,回来的路上,小哥哥还说要帮我出气来着。”
“这么说,你皇兄也知道这件事了。”惠安太后又接着道。
季子珊下意识的点点头:“应该是吧,怎么了,母后?”
“有人大概要倒霉了。”惠安太后凉凉道。
季子珊顿时目露疑惑道:“……谁要倒霉了?”
“你猜猜?”惠安太后不答反问。
季子珊不由咕哝一声:“我怎么会知道嘛。”说着就抱着茶杯咕嘟咕嘟喝起水来。宁府里,如今定国公夫人的病有八分真两分假,那日和丈夫大吵了一架,其实,在她冷静下来后是有点后悔的,她和丈夫的关系一直不错,丈夫压着妾室不生庶子叫她难受,她对他也一向敬重顺从,这一
次着实是气昏了头,才不管不顾的和丈夫放纵吵闹,可一时之间,她也放不下身段去求和,毕竟吵嘴的时候,气急了的她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因暂时拉不下脸去求和,她索性借机装病,哪知,她一连‘病’了几日,丈夫都没过来看她,然后心底的邪火就又蹭蹭蹭上来了,亲生的两个儿子她不忍朝他们发火,只能把发泄口对向儿媳妇,都是因为她,两个儿子都来找自己闹,丈夫也不顾她脸面的数落她,然而,她越看儿媳妇不顺眼,两个儿子也对自己愈发不满,她和两个儿子的母子关系越紧张,便愈觉都是儿媳妇惹的祸,一连串的死循环折腾下来,
定国公夫人倒真的被气病了。
得知老妻真的病了后,定国公爷这才前来一探,正当定国公夫人借机求和时,碧云嬷嬷来了。
碧云嬷嬷带来的太后懿旨,很叫定国公夫人挂不住脸。
穆淮露心里却感激的要死,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婆婆对自己的态度几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有时候,她真想豁出去闹一场,善了个哉的,当谁是天生的受气命么。碧云嬷嬷传完话,就轻飘飘的走了,只留生病的定国公夫人心头惴惴,但她想了一想后,又暗暗放松紧张的心情,这世上,婆婆和儿媳妇不对付的多了去了,律法上也没说婆婆为难儿媳妇就要受什么大处
罚,况她为宁家生儿育女主持中馈又十分孝顺老太太,惠安太后难道会因这么一点小事情就对她怎么样么。
不过,既然太后已有懿旨传出来,她确实应该收敛点,若是明明得了吩咐却枉顾旨意,只怕太后娘娘就该真对自己有大意见了。
她以后还要做风光尊贵的公府夫人,嗯,太后娘娘跟前的体面不能失。
待她的病好了,她就入宫请个罪,看在她有诚意的份上,太后娘娘想必不会对她不依不饶,服药睡下的定国公夫人脑子里模模糊糊的想着。
然而,不等定国公夫人病愈,她就受到了两波重击。第一波,长兄阮老爷时任正三品的大理寺卿,前阵子透出风声,因刑部侍郎告老归乡,长兄有望升任正二品的刑部侍郎,原本调任令都拟好了,却在签发下去的前一天忽被陛下留了,不几日,刑部侍郎的
任命人选就花落别家了。
四品之上的官职调遣,都需要季子清陛下最终拍案决议。阮老爷早从内部得到消息,他升任刑部侍郎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谁知事到临头,陛下却忽然改了主意,这叫阮老爷很摸不着头脑,就这么与刑部侍郎之位失之交臂,阮老爷肯定憋屈呀,于是,他就打听
原因,待得知其中缘故时,阮老爷几乎想喷出一口老血,若是被政敌暗算也就罢了,谁曾想,坑他的居然是亲妹妹。第二波,独女宁玉玲所嫁的夫婿是锦乡侯世子,她的赵姑爷尚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经官居正五品,然而,他忽然被吏部一纸调令外放出去当知州了,知州虽亦是正五品官职,但比起正五品的京官来讲,这
任调令表面上看是平级调任,实则是相当于降了半级的,而且,调任令叫赵姑爷年前就得到任。
四品之下的官职升降,都是由吏部商议决定的,锦乡侯世子并无外放的打算,自然是被调令弄蒙圈了一下,打听之后方知,提议叫他外放离京的……是五王爷。锦乡侯世子继续蒙圈:“……”五王爷,咱们真的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