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才可授权于他人。
就在李轩勉强将这座上古天阵的弯弯道道摸索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与辖下的五千亲卫营,已经抵达宣府。
这支亲卫营是一支全骑军部队,拔选军中深悉骑术的精锐组建,全员都是四重楼及以上的修为,且都配备了胸甲。
李轩组建他们的目的,一方面是为蒙元方向的作战,他身为主帅,身边必须掌握一支直属的机动力量。
尤其是在那广阔草原,这样一支拥有强大机动力的骑军,意义尤其重大。
一方面则是为日后自己的‘天帝’之路做准备,奔着挖大晋朝廷的墙角去的。
当初组建的时候,朝中曾纷纷扰扰。许多官员担心李轩借此名义,在京城掌握更多军力。
不过李轩身为五军大都督,镇蓟大将军,汾阳郡王,征北大将军,本就该拥有一支亲军,筹建亲卫营名正言顺。
加上新年之后币制改革,朝廷财力充沛,这支亲卫营只用时数月,就已初步建成。
李轩没有在宣府多做停留,在巡视了一番这里的众多粮仓,还有那些军资仓储之后,李轩与他的亲卫营就又在次日清晨出城,前往张家口。
沿途可见这道路两侧的军堡炊烟枭枭,外面则是竖起了大量的竹竿,上面挂满了一条条的‘黑布’。
炊烟是因这些军堡,正在大规模的制作炒面,锅盔,干米等等;外面的‘黑布’也不是真的黑布,那是‘昆布’,也就是海带。浸了盐,可以生吃,也可以泡汤。
这次虽然在塞外作战,可这些军堡却闲不下来。所有妇孺都被动员起来,制作简便易携的军粮。
奉李轩的军令,山东那边还会送来大量的咸鱼,不但可充当肉食,还可补充士兵的盐分。
而等到李轩抵达张家口,以‘观军容使’身份从军督战的少傅于杰已经在此久候多时了。
这位当朝兵部尚书正据立于张家口的城墙上,负手下望着那无垠无尽般的大晋军马,一支支的开出这个长城隘口。
再遥观远方,则可见万马奔腾,盔山甲海,军旗如林。
当李轩飞身来到城头时,于杰就侧过头,用略含不满的目光往李轩看了过去。
“郡王来迟了近两日,可知军中失期之罪?”
按照他们的预定,大军六月初三就开始出塞作战。
李轩这个主帅,却直到两日之后,六月初五的清晨才抵达张家口。
李轩理亏,只能回以苦笑:“出征之际,朝中乱象纷起,群起鼓噪,六月初一仅是弹劾你我的奏章就有数百,甚至有数十翰林学士围堵首辅陈询陈老大人,言出不逊。本王只能在京城再逗留数日,稍作处置。”
此时京城百官,对于李轩率大军出塞,北伐蒙兀的反应是震怒不已,夹杂着不安与恐惧。
五月中旬,虞红裳拜李轩为‘征北大将军’时,群臣百官大多以为朝廷会如同之前那样以防御为主。
可当时间进入五月末,越来越多的人经由蛛丝马迹,洞察到了于杰与李轩的真实意图,于是朝野之间群情鼎沸。
在五月底,朝中的众多官员勋贵就在全力以赴的阻扰这次北征。
不过此时大晋军方的两个首脑,少傅于杰与汾阳王李轩都有志一同,又有监国长公主鼎力支持。
这些人的努力,最终都未能发挥作用。
他们奈何不得这几人,就把压力转移到其他几位辅政大臣身上。
李轩对这些人的想法,倒也能理解一二,
只因大晋自太宗第三次北征以来,就没什么好结果。
太宗生前曾五次北征,每一次都动用了上百万的大军。可只有第一次与第二次战绩卓著,先破鞑靼,后败瓦剌。
之后的三次,虽然动用了无数的军力与财力,可最大的战果也就是斩首千级,然后招抚了沿途那些不断降而复叛的蒙兀诸部。
也就是这三次北征,导致大晋的财政困窘,大晋宝钞的信誉破产,不得不放弃交趾。
最终太宗本人,还病死于第五次北征的途中。
之后就是正统帝出塞北征,从塞外的猫儿庄,一路溃退到土木堡。葬送了大晋近八十万兵马,还丢了一位皇帝。
所以朝廷内外对这次李轩的北征心生疑惧,其实是情理之中。
这些人不明情况,自然会担心朝廷的大好局面,因李轩的莽撞用兵而葬送。
少傅于杰闻言,这才神色稍缓:“朝中那一群竖子,不足与谋!如无八成以上的把握,于某岂会同意北征?”
在数月之前,于杰也是坚定的保守派,
景泰初年以来,朝中曾有数次出兵塞外雪耻之议,都被于杰强压了下去。
这是因于杰深悉那时的晋军守有余,攻不足,还不足以在塞外与蒙兀争锋。
李轩则是微微一笑,转头回望身后的众多亲卫:“竖我的王旗!”
当‘汾阳郡王李’这面王旗大纛竖立于张家口城头,整个关口附近近七十万大晋军马,瞬时都发出了雷一般的轰鸣震响。
所有望见这面王旗的将士,无不都士气高亢,心绪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