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坦坐在中央的一条最大的木排上,这条木排由四个当地百姓操控着,每个人身边还有一个阿勒坦的亲兵用刀逼着他们,而木排中间则承载着阿勒坦的那匹爱马。
不少蒙古兵都紧张的坐在木排上,用力的抓着木排上的绳索,生怕一不小心便跌入河中,他们身上可是穿着的都是铁甲,掉到河里面马上就会跟秤砣一般沉下去。
大部分蒙古兵自作聪明的上木排之前把铁甲都脱下来,放在身边,打算过河登岸之后,再披挂到身上,这样做好歹一旦落水的话,还能挣扎几下,不会跟秤砣一般的沉到河底去。
他们虽然紧张,但是并不太害怕,因为他们知道,起码对面这一段河岸没有宋军驻守,他们只要登岸之后,便能给宋军以猛烈的打击,他们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才是蒙古的勇士,即便他们不是真正的蒙古人,只是一些色目人抑或还有一些契丹人,但是他们还是认为自己才是这世上最好的战士,没有人能比他们更厉害,他们觉得自己一个足可以对付好几个金兵抑或是宋兵,所以即便他们将要面临着比他们多很多倍的宋军,他们也认为自己在阿勒坦的率领下,会获得胜利的。
胜利便意味着他们将会获得战功,战功也意味着他们可以获得更多的奴隶,更多的财富,更多的女人,所以他们虽然坐在木排上有点紧张,但是却并不害怕,甚至还有些兴奋。
“直接装填葡萄弹!”谢全小声的对传令兵下令道。
传令兵立即对身边的一门炮的炮手小声说道:“传下去,装葡萄弹!”所谓的葡萄弹也就是散弹的一种,不过颗粒比较大,提前用麻布和绳索包扎成型,可以一次方便的装填入炮膛之中,在近距离发射的时候,威力巨大。
这些炮手们纷纷点头,然后鱼贯小声的接力,把这道命令传达到了炮阵最后一门炮的炮手。
炮手们在接令之后,立即开始摸黑装填,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别说是在有月光的情况下装填了,即便现在这些炮手们蒙着眼睛进行装填,也绝不会弄错,所以黑夜对他们来说影响很小,二十门轻型神威炮很快便都装填完毕,炮口直指河滩位置。
范小五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恨意,用力的撑着手中的长木杆,看着坐在他前面的这十来个蒙古鞑子,他的家人前几天就是被这些蒙古鞑子们给杀光了,剩下一个还未出门的小妹,也被蒙古人抓到兵营里面连续糟蹋了几天时间,今晚刚刚被鞑子杀掉,而他却还要被逼着运载这些畜生们渡河,去攻打宋军。
他已经听说了这次宋军出兵凤翔路的消息,本来还有些担心宋军会不会祸害他们这些老百姓,但是他听说宋军保证这次占领凤翔路之后,会把他们这些原来本地的老百姓们都当作大宋子民看待,绝不会祸害他们。
可是他们全家没有能等到宋军的到来,却等来了蒙古鞑子的大军,范小五一直在黑暗中用力的咬着下嘴唇,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作,他在等着木筏驶到河中央之后,再动手。
他早就打定了主意,在渡河的时候要掀翻木排,淹死这些鞑子兵,为他死去的全家人报仇,即便他也活不成也没关系,反正他早就不想活了,所以他说自己会撑船,蒙古鞑子才没有杀了他,留着他为他们撑船。
范小五的木排被安排到了最后离岸,船上的这些蒙古兵在用绳索捆好了他的脚腕之后,便不再关注他了,他一边撑船,一边轻轻的扭动脚腕,绑绳子的那个鞑子兵似乎有些疏忽了一些,绳子绑得比较松,他的脚在黑暗之中扭动着,居然脱出了绳圈,但是为了不让鞑子兵看到,他还是用脚踩着绳索,黑暗中鞑子们因为怕水紧张,抑或是兴奋,都没把注意力放在范小五的身上,而是都扭头朝对岸望去。
眼看着大量的木排驶入到了河心位置,范小五小心翼翼的在不惊动鞑子兵的情况下挪动着脚步,蹭到了木排最后面。
木排上的那些鞑子兵觉得木排忽然一摇,纷纷扭头望向了木排最后的那个汉人船夫,却惊诧的发现刚才还温顺的像个绵羊一般的那个年轻船夫,这个时候却突然间把硕长的撑杆挑出了水面,猛然间大叫了一声:“畜生们!去死吧!”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长木杆便猛然挂着风朝着木排上的这些蒙古鞑子们挥了过去。
蒙古兵们显然身经百战,一个个很是灵活,已发现不对头,便一起蹦了起来,但是他们紧张之下却忘了自己这会儿是呆在一个木排上,坐着的时候还好说,可是一群人一起蹦起来,抄家伙要杀那个船夫的时候,他们却发现他们根本站不稳脚跟。
范小五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所以他挥动长杆的时候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竿子扫过去,便打在了几个蒙古兵的身上。
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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