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就行。”老爷子嘱咐了这么几句。
添妆这就算是完事儿了,众人各自回去,接着还得预备晚饭,以及明天要用的饭菜什么的。
吴氏几个都出去了,李氏却是把顾承信还有徐氏留下,不多时,上房东屋就传出来李氏骂人的声响。李氏把今天一天憋的火气,全都朝着老四两口子撒了。关键是徐氏这回的事情办得的确不地道,也难怪李氏发火。
“你们丧良心啊,真是畜生。老四媳妇,我对你怎么样?从你进了门那天,家里家外的活,我尽量安排着让你两个嫂子干,你每天吃饱了满街的瞎拉吧,我说啥了没有?你生了文景文安,出了月子就是我给你看着伺候,你除了喂奶,还有啥事情操心过?”
“老二这些年送来的东西,那两家啥都捞不着,你这边搂了个老满。我对你不说是像秀丽那么疼着也差不离了,你就是这么对待我对待秀丽的?你今天就拿出这么两样破东西来,你还真是有脸啊。”李氏指着徐氏就开了腔,她真是对徐氏越来越失望了。
“娘啊,这也不能全怨我啊,你也不看看俺们四房过得是啥日子。你添补给俺的那些东西,还不够你儿子出去得瑟的呢。不信你问问你儿子,他把那些东西都给输了啊。”徐氏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当下便带着哭音儿的辩解道。
听了这个,李氏就扭头去问儿子,“老四,你给我说说,你媳妇说的是真的?”
“娘,我最近是手气差了点儿,这还有啥啊?家里也不是揭不开锅了,那不是还有东西么?”顾承信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娘,咱村子里的爷们儿,哪个不好玩儿?也不是我一个。”
“你个败家娘们儿,就会在爹娘跟前儿告状。我不过是输了几回,瞅你那个死样子,整这么个死出儿。”顾承信被母亲责问,脸上有点儿过不去,就拿媳妇出气,使劲儿的瞪了徐氏几眼。
“你那是输了几把么?你都快把咱屋里的东西给输干净了。”徐氏不服,当下辩驳道,“要不是我看的紧,现在指不定家里还剩下点儿啥了呢,我能拿出来这些给三妹添妆,已经是够可以的了。”
顾承信一听媳妇还犟嘴,当下就不乐意了,伸手就要打徐氏,“我让你嘴贱,你再说,看我不打死你。”
那边老爷子有点沉不住气了,“老四,你干啥呢?你出去耍钱,这本来就不对。咱们正经的庄户人家,哪里能跑去耍钱的?再说这又不是大冬天闲着没事儿,这个大忙季节的,你还跑去耍钱,我看你就是欠揍了。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往外跑了败家,你看我不打折你的腿才怪。”
东北的乡村,冬天里一般就没啥事情了,大家多数都在家里闲着,叫猫冬儿。这时候,就会有不少男人聚在一起,赌几把牌取乐。这个属于正常的现象,谁也不会指责谁,大家对这个都比较宽容。
但是农忙时节,要是哪家的男人还跑去耍钱,那可是不能容忍的。顾承信从小就被母亲惯着,家里的活不愿意干,抽空摸空的就跑去赌钱。村子里都干活没人搭理他,他就跑去镇上。这些事情,老爷子也不是一无所知的,之前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没想到今天被儿媳妇当面喊出来,老爷子觉得这脸上不好看了。再者也是担心四房的日子越来越差,老爷子这才开口,警告儿子一回。
顾承信心里还是满不在乎的,不过面儿上却不能不答应,“爹,你老放心就是了,我就是一时手痒没忍住,以后肯定不了,肯定不了。”说话间,顾承信还瞅了媳妇好几眼,这个败家娘们儿,啥事情都敢捅出来,看待会儿回家,揍不死你。
老两口敲打了儿子一阵,这才放他们离开,等到老四一家也走了,屋子里就剩下老两口加秀丽和顾承仁时,老爷子叹了口气,“唉,这老四两口子啊,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顾承仁眼神一闪,“爹,娘,还真得多留意点儿我四哥。听说镇上新开了家赌坊呢,里面玩儿的都挺大,最近可是有好多人都输了钱的。我四哥爱玩儿倒不要紧,乡里乡亲的一起,出不了什么岔子。千万别去赌坊啊,那里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到了那儿,不是倾家荡产,你就别想出来。”
老爷子和李氏听了都是一愣,“还有这样的事情?那可是不好,以后都得注意了。”